心镜与心鉴——宁波七塔寺开山祖师考
圣凯法师
关于宁波七塔寺开山祖师心镜禅师，七塔寺内现在仍然保存有心镜禅师舍利塔，塔高一公尺二十，塔座方形，高一公尺，上刻“唐勅赐心镜禅师真身舍利塔”十二字，上款“大清光绪丙午”，下款“住持慈云重修”其下碑文多漫漶不可读。**陈寥士所撰《七塔寺志》的最后“补正”曾录文如下：
栖心寺
故禅大德藏奂和尚焚身五色
色舍利三千粒
时咸通十三年十一月四*进上七粒入内
道场廿九*唐勅赐谥号心镜**
塔额寿相之塔 勅奉为
睿文英武明德至仁大圣广孝
皇帝延庆节建造此塔伏资
景福时咸通十四年岁次癸巳六月甲午朔
廿八*立知造石塔僧惠中
知造舍利殿僧[1]
从上面的铭文可以看出，此塔身为唐代所建。而且，“补正”又提到“《唐明州栖心寺藏奂和尚舍利塔碑》，刺史崔淇撰”，当时未能找到碑文，所以记载说“按此碑所述，必有大可记处，待考”。因此，有关藏奂和尚舍利塔碑，至少可能存在有两个。
有关藏奂和尚的传记，**《七塔寺志》“补正”又依《宋高僧传》卷十二，补录《唐明州栖心寺藏奂传》。[2]清嘉庆重刊*《天童寺志》卷三，亦引用此传，并且加上“当师之天童也。在历游灵境，时逅会昌大中之际，其遗迹则徙清关之神龙于太白峰顶，镇毒蟒于小白岭上”的因缘，[3]说明藏奂和尚和天童寺的关系。后来，新修的《七塔寺志》则将藏奂和尚徙神龙、镇毒蛇的因缘补进进传记。[4]这些寺志所引用的原始资料都是来自《宋高僧传》卷十二“唐明州栖心寺藏奂传”。另外，***《七塔寺志》记载藏奂和尚的师父为灵默，其谥号为“心鉴” (繁体字为“鑑”)，而新修*《七塔寺志》记载其师为虚默，其谥号为“心镜”，旧新两种寺志，竟然有些差异，岂不怪哉？清嘉庆重刊*《天童寺志》、《新修天童寺志》则与新修*《七塔寺志》相同。[5]但是，《宋高僧传》记载藏奂和尚的谥号为“心鉴”，其师为五泄山“灵默”。[6]
总结上面的说法，有关藏奂和尚的师父和谥号，第一种说法：清嘉庆重刊*《天童寺志》、新修*《七塔寺志》、《新修天童寺志》的记载，其师为“虚默”，谥号为“心镜”；第一种说法：***《七塔寺志》、《宋高僧传》的记载，其师为“灵默”，谥号为“心鉴”。
我们查阅了范祥雍点校《宋高僧传》，发现范氏于“心鉴”下有一注解：“按崔淇《心镜**碑》，‘鉴’作‘镜’(《全唐文》卷八百四)。此盖宋人避庙讳(敬)嫌名而改，犹《龙龛手镜》之作《龙龛手鉴》也。”[7]按照范氏的提示，我们终于找到了崔淇所撰《心镜**碑》，这无疑为七塔寺的开山祖师提供了最重要的资料。根据《全唐文》所收《心镜**碑》的记载，藏奂和尚的师父为“虚默”，其谥号为“心镜”，为第一种说法。[8]
另外，《嘉庆重修一统志·松江府志》记载：“藏奂，姓朱，华亭人。母生时，有异香。稍长，诣嵩岳受戒。大中间，居洛阳长寿寺。寻归姑苏，再住明州，所在学禅者云集。咸通中示寂，赐号‘心鉴’。”[9]《松江府志》也是记载藏奂和尚的谥号为“心鉴”。
但是，我们对照《宋高僧传》“藏奂传”和《全唐文》的《心镜**碑》，列表如下：
《宋高僧传》“唐明州栖心寺藏奂传”
《心镜**碑》
释藏奂，俗姓朱氏，苏州华亭**。母方娠及诞，常闻异香。为儿时尝堕井，有神人接持而出。
丱岁出家，礼道旷禅师。及弱冠，诣嵩岳受具。母每思念涕泣，因一目不视，迨其归省，即*而明。母丧哀毁，庐墓间颇有征祥，孝感如是，由此显名。
寻游方访道，复诣五泄山遇灵默**。一言辨析，旨趣符合，显晦之道，*月之所然也。
会昌、大中，衰而复盛。惟奂居之，荧不能惑，焚不能热，溺不能濡者也。洎周洛再构长寿寺，敕度居焉。时内典焚毁，梵夹煨烬，手缉散落，实为大藏。
寻南海杨公收典姑苏，请奂归于故林，以建精舍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