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官人啊!奴家不想活了!”
我正在书房看书,只见泽雪上了楼,来到我面前,抹着眼睛道。她表面上看起来明明是在“嘤嘤”的哭泣,但是眼睛却分明是在笑,真是个梨花带雨,我见犹怜。
“又怎么了?”我忙合上了书,对她仔细打量了一番:长发扎个马尾垂在胸前,上身是窄袖淡青色汉服,粉色齐胸百褶长裙及地,裙角却湿漉漉的,好像刚洗过。
“隔壁家的大黑……”泽雪一边说着,一边右手握成了小拳头,作势抹眼泪。
“大黑怎么了?”
“大黑它欺负奴奴!”
“宝贝啊!大黑不过是一条狗,它怎么欺负你了?”
“奴家这几天辛辛苦苦种下的菜苗,让大黑糟蹋了!”
“它一条狗怎么糟蹋你的菜?难道狗也吃*了不成?”
“不是的,它在咱们的菜园子里拉粑粑,把奴奴的小菜苗盖住了。奴家好不容易才清理完了,都把这么美丽的长裙子弄脏了。官人一定要为奴奴做主!”
“原来是这样啊。”听了这些,我不禁笑了,“*子啊,这就是你的不对了。狗狗这是给菜园施肥呢,等哪天下了雨一冲就没了,你何必费那个劲清理?”
“什么?你怎么可以替别人说话!”我*是好言安*,却不料泽雪勃然变色,由哭转怒,声音也变得尖厉了许多,“奴家都被欺负了,你作为丈夫不仅不帮奴家撑腰,还要胳膊肘子向外拐,真是岂有此理!”
说话间,只见她一把夺过我手里的《常识》,远远的扔了出去:“自己老婆都被人欺负了,你还就知道看书看书。看书有什么用?”
“*子息怒!我可没有那个意思。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啊!”眼见举起她小拳头就要对我*起来,我忙不迭的解释。
“什么就事论事?你就是不关心奴奴,就是不**奴奴!哼,奴家要跟爹爹告状!”
“宝贝啊,这么点小事,还是不要小题大做了吧!弄的全家人都知道,不太好吧!”
“哼!不行。你作为奴家的丈夫,都不肯为奴家出头,还不让咱爹为奴家出头,真是气*奴奴了!”
“宝贝啊,我不是不想给你出头,只是这事儿实在不值得大动肝火。快消消气吧!”
“不行,奴家实在咽不下这口气,你要是不给个说法,奴家这就去跳楼了。那样你可就没有老婆了。你掂量掂量吧。”说着她竟真的转身要向外走,提着裙子去攀爬栏杆。
“你疯了?”我连忙上前抓住她的胳膊。
“我算是看透你了!你满口大道理,其实就是个百无一用的**书生。媳妇都被人欺负了,也不敢出头伸张正义……”泽雪恶狠狠的道,这种情形很少见,如果不是气急了,她是不会不以“奴家”自称的。
“宝贝快别气了,我看你这是又犯了**的病了。”所谓**病,学名双相情感障碍,又称躁郁症,是一种可怕的情绪病,一旦发作起来,情绪就会走极端,口不择言的破口大骂说绝情的话,有时还会有暴力倾向。
“你才有病!放开我!不然我可要咬你了!”她不由分说,只想挣脱,真作势要咬我的手臂。
我连忙躲闪,一边劝道:“我松开可以,你可不能做傻事。”
泽雪点点头,目光仍然凌厉冰寒,全没了往*的温情脉脉。
我刚一松开手,她就*身一闪,去了卧室,并从里面反锁了门。这是她的惯常伎俩,一旦跟我吵了架就会如此。
我停在门外听了听里面的动静,无助的推了推门道:“不要想不开了,这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。大不了我去找邻居说一下,让他们把狗拴起来就是了。”
“你也不用去说,我哪敢劳您的大驾!我这就收拾东西离开柳家堡,从今以后我跟你再无瓜葛。我以后再也不是你柳家的人了。就此别过,一刀两断,老*不相往来……”门内传来这一大堆带着哭腔的绝情的话,我已经听的木然,不知如何回应。
这种事情每过一段*子就会发生一次,按理说我早就该习以为常,可是还是每次都胆战心惊,生怕她一冲动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举动。以前跟父母在一起的时候,次次都弄得人心惶惶,哭闹一场,方才罢休。而我身上则免不了被她掐的拧的伤痕累累,有时还会*点彩出点血,手背上被她抓出几道口子。
“总是说这些无情的话,是不是能让你好受点?如果是,那你就继续……”为了不过分刺激她,我语气中居然还带着一丝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