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3010全文:
“你必须接受你的命运。这是你的人生。”
我不知道为什么。最近总是想起**的话。她是一个很传统的**农村妇女,她叫我认命。现在想想其实也是为我好。我*虽然不知道“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”这句话,但是生活的艰辛早就教会了她这个道理。她让我认命,但也是为了我好。
从小到大,她真的对我没抱什么期望。她年轻的时候只是想让我好好照顾**。等我长大了,她只是希望我不要给家里丢脸,不要去高中读书当老师。我能做一名乡村教师,一个月挣几百块钱,寄点钱回家,已经满足了她对我的所有期望。所以很长一段时间,她都无法理解我为什么选择从奉节小学辞职去上海工作,更不理解之后发生的事情。“她以前没有受到过刺激,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。”我*当时就是这么跟记者说的。
其实我不刺激。
我家很穷,生活很辛苦。我一家五口只有7%的土地。我恨上帝为什么让我家这么穷,但我从来没有怪过我*。相反,我很感激他们。尽管很困难,他们还是尽力为我提供教育。还记得我当老师的时候,继父在綦江水泥厂工作。我每个月去他那拿150块的生活费。有一天,我去找他,人家说**在里面铲煤。我进去看我**。他穿得很脏,推着一辆车,车上全是渣滓。水泥厂的空气浑浊,噪音很大。我**出来拿我的生活费。这一幕经常出现在我的脑海和梦里。
还有人说,如果一个人开始频繁地对过去的决定感到恼火,开始想:“如果我曾经是……那么也许现在……”这意味着这个人正在变老;我发现我现在老了,我也不止一次想过,如果我当时没有离开学校,今天的我会怎么样;当我看到教院的同学都变成了儿童晒太阳党时,我确实后悔当初的决定。有时候想到自己漂洋过海来到**,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是一个人,就会感到压抑,懊恼,甚至后悔,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是不是真的因为某种刺激。
但是,每当我断了这些年走过的路,想一想,我的决定真的不是因为受到了刺激,而是我就是不认命。
是的,我就是不想认命。
我从小生活的杨度村与重钢綦江铁矿仅一墙之隔。国企子弟打扮,举止与农村人完全不同,处处显露娇气;和他们比起来,我们杨度村的人处处土气,重钢的孩子用“农村孩子”来表示对我们的鄙视;虽然他们看不起我们,但是我们,至少我,真的很想成为他们,因为那时候我觉得工人子弟比农村孩子漂亮,学习成绩比农村孩子好,家庭条件比农村孩子富裕(仅此一条,我小时候就猜对了。)只是家里穷,没办法给我买好看的衣服和文具。我只能想,如果我学习好,爱读书,也许他们会接受我,我可以成为他们中的一员。后来事实告诉我,我还是太天真了。这是我第一次感到强烈的挫败感。那时候,我还只是一名中学生。
在教育学院的时候,我有幸认识了互联网,学会了写诗,认识了海子、顾城、博尔赫斯。那时候很少和同学交流,主要是和论坛里的诗人们交流。现代诗不仅是一个朦胧的梦,也让我做了一个“我成了他们”的梦。重庆有个诗人聚会,我也去参加了。诗人请我吃肯德基。吃饭中间,诗人跟我说,他们请客,他们有事,要先走了。
“梦(我当时的笔名),你慢慢吃。我们先走吧。”
我想说,那些诗人都是好人。他们看到我的尴尬(当时我在教科所工作,一个月150),不让我AA。我为这个聚会带来了100元。只是现实再一次告诉我,能写诗不代表“我能成为他们”,当然也不代表我有男朋友。这种强烈的挫败感一直伴随着我在凤姐的学校工作。受到这件事的刺激,我当时觉得有点生气,发誓要出人头地,让自己成为一个体面的城里人。
奉节的学校没有问题。不过那个地方经济很差,辣条可以当菜吃,但和我家比起来,还不算太差。其实我工资还可以。我只是不想一辈子都想着这件事。我只想成为“他们”。“罗玉凤的**正在一间破旧的小屋里做饭。房间里没有灯。这个炉子是用泥和砖建造的。一口大铁锅里装着猪食,另一边的锑锅里是清水煮白菜,没油没水。炉子上躺着一只肮脏的老猫……”这是我结婚后一个记者在我家采访的素描。让我们感受一下。)
最后,我做出了辞职去上海的决定。我为什么选择上海?就因为上海是**最发达的城市。“大家都觉得我是这样的,那我就去**最发达的城市,让你承认我也可以是你。”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。
到了上海之后,现实第n次教会了我。如果我没有到达上海,我可以成为一个体面的城市居民。相反,到了上海,我发现,以我的学历,我的资历,我一辈子只是一个上海的农民工,还是一个土里土气的“农村娃”。我从未像在上海的那些年那样沮丧过。有生以来第一次,我内心有一个声音告诉我,是否应该认命。好在心里强烈的**抵消了我的沮丧,甚至激发了我的斗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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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,我征婚了,一夜之间,我爆红了。虽然那个时候网上骂声一片,但是其实我的内心深处是窃喜的,因为我终于有一样东西是很多城里人没有的了,拥有了这样东西的我好像就可以以此得到他们的承认,并且从此走上人生的巅峰。但是内心的这种窃喜,很快就变成了巨大的失望和屈辱,当时的我竟然被我母校(教院)保安给赶出了学校,而且是很不耐烦的赶走了,看他的样子,好像是赶走了什么令人不愉快的生物。
而且那个时候家里人对我的所作所为也很不理解,我*以为我受了什么刺激,我的亲人甚至在QQ上把我拉黑了,我走在路上都会有人来骂我,我出席活动会有人冲我丢*蛋……这真是属于我的梦醒时分。我要去世界上最发达的国家,我要去**!如果我在**证明了我自己,那就证明是不接纳我的你们错了!很多人一直在追问我为什么要去**,这就是原因。
当然,**并不是天堂,我才到纽约的时候住地下室,还没有暖气,窗户外的地沿一直是湿的,**平面的温度还低好几度,冬天的时候差点没把我冻*,出去找工作的时候还被华人同胞嘲笑,在华人开的美甲店里被老板骂等等,正如国内媒体所说那样,我在**也是属于社会底层。
虽然在**的*子很艰辛,很累,但我觉得我到**这个决定做得没错,我在国内的时候被母校的保安赶出校门,但是我到了**后,母校的校长在毕业讲话时拿我做例子鼓励学弟学妹们,有媒体找我开专栏,很多名人开始认可我,比如著名矮大紧高晓松,又比如很多人认为我的文章写的比王石他媳妇田朴珺强,越来越多的人认为我现代诗写的还行…我还是那个我,我也不是到了**才开始学写诗学写文章的,唯一改变的是只是舞台。
可这还不够,还差一点点,我才能真正成为他们,不再是农村娃儿,差的这一点点就是绿卡。我想拿到这张绿卡,并没有什么复杂的,不能告人的原因,只是从我到上海开始,我一直在和某种隐秘的,难以形容的,无可名状的规则较劲,这个过程已经小十年了,我的青春,我人生最美好的岁月都在里面了,这张绿卡,是对我这十年的交代,就像是我的大学毕业证。
我只是想拿到这张绿卡,**告诉所有人:只要不认命,没有飞不上枝头赛凤凰的麻雀,哪怕最开始低*到尘埃里。
求祝福,求鼓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