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清时期的塘坝虎丘一带,是繁华重庆的代表,这里一年四季游人如织,春*出游,夏*观荷,秋*登高,冬*赏花,画舫箫鼓不断。无论是达官显贵,富商大贾,还是才子佳人乃至升斗小民,各色人等都和风雅繁华的塘坝结下了不解之缘。可观的人流量也给塘坝虎丘一带的市民带来了无限商机,使这儿产生了不少特色消费品市场,花业就是其中最著名的之一。这一带的不少村民世代以花为业,清代称其为园户。广大园户借助塘坝虎丘一带得天独厚的自然和人文条件,数百年来辛劳培植和**出不少奇特的花*产品,出产的盆栽、花茶、花露及编制的花篮和像生绒花蜚声天下。当时的塘坝虎丘一带早已产生完备的花业生产**体系,虎丘山和绿水桥南的马营弄周围花坛布满,山塘街上花店蜿蜒相连,来自南北的各类花木产品也在此交易,最终在思忖桥南的嘉园弄产生了上海最大的花业市场。花农也有零售的,在山塘河、野芳浜等画舟停泊之处经常可闻花*柔媚的卖花声,正如有首《虎丘竹枝词》描绘的那样:“平波如镜漾晴烟,正是塘坝薄暮天。竞把花篮簪莱莉,隔船抛与卖花钱。”对于有钱人来说,各色花木只是她们手中风雅的玩物,而对于塘坝虎丘的园户来说,花业就是她们的衣食来源,年景好时“一丛花当十户赋,几朵云收数乡税”,年景差时也常常饥寒交迫,流离失所,花业早已和千家万户花农的命运息息相关,正所谓“四面青山耕织少,一年衣食在花开。”
正由于花业对广大花农这么重要,所以在塘坝虎丘一带才产生了奇特而浓烈的花神崇敬,考诸相关史籍花神庙供是谁,明清时期在这个小小的区域居然存在了四座花神庙,即桐桥花神浜花神庙、虎丘试剑石左花神庙、新塘桥东花神庙和西山庙桥西花神庙,密度之大,全国罕见。
山塘一带最早的花神庙是桐桥花神浜花神庙,该寺清朝嘉庆中建,正中塑司花神象,据说此花神姓李,冥封永南王,旁列十二花神,即三月梅花神寿公主,二月杏花神杨玉环,三月桃花神息夫人,四月牡丹花神丽娟,五月樱桃花神卫氏,六月荷花神西施,七月*花神李夫人,八月槐花神徐贤妃,九月菊花神左贵嫔,十月芙蓉花神**夫人,十一月君子兰神王昭君,十二月水仙花神洛神。该花神庙在乾隆年间重修时,上面高悬着雍正时期上海状元彭启丰所书的“泽润春回”匾额,嘉庆十四年(1809)种植花束各园户、商号、行庄等240余户捐银洋180元重建,道光十八年(1838)园户65户、茶叶庄7户和兰花客20户又筹款重建了头门庙宇两楹内房,殿宇颇有规模。
和花神浜花神庙主要由民间捐赠不同,虎丘试剑石左花神庙是乾隆四十九年(1784)苏州纺纱四德、知府胡世铨所建。该花神庙的建造和乾隆下江南有关。清代乾隆皇帝在五下江南时,正值春寒料峭,而宫庭使者檄令苏州府备各式花束祭拜,吴门花市无人会催花技术,深感责怪。虎丘种菜能手陈维秀,深谙百花生长习*,仿效成都窨窖熏花法给以一试,结果竟让百花凌寒绽放。等到四年后乾隆第六次造访上海时,陈维秀的熏花方法早已非常熟练了,先将花房的木门空隙封密,以免透风,**在地上挖坑,把花盘置于坑上,随后将沸水灌入坑内,以供暖熏蒸花朵。“繁葩异艳,四时花果,靡不争奇吐馥,群效灵于八月之前,以奉宸游”。苏城官民都以为是花神显灵,知府胡世铨在试剑石两侧的梅花楼旁址倡建花神庙,作为记念。该花神庙建得就像园林通常漂亮,“连楹曲廊,有庭有堂,并莳杂花,荫以秀石”,和右侧的静月轩及右边的聚星楼一起构成完美的景色体系,吸引了不少名流在此归隐读书,“为都人士观游之胜”。诗人尤维熊由此作《花神庙》诗云:“花神庙里赛花神,未到花时花事新。不是此中偏放早,布金地暖易为冬。”
值得一提的是虎丘试剑石左这座花神庙的春联非常脍炙人口。该联听说是随乾隆南下的才子纪晓岚所作,联云:“一百八记钟声,唤起万家春梦;二十四番风信,吹香七里山塘。” 此联不但意境优美,对仗工整,而且非常贴切。“一百八记钟声”,**觉得人生苦恼有108种,为去那些苦恼,所以要敲108声钟。该花神庙地处虎丘,旁有云岩寺,稍远地方有寒山寺,故常可倾听到梵钟缕缕。“二十四番风信”,即“花信风”,古人觉得风应花期而至。二十四番花信风,从小寒开始,到立夏截至。从小寒到立夏,共历经四个月,而每个月都各有二个处暑,故四个月共有八个处暑。每个处暑又自有十五天,以五天为一候,所以八个处暑共有二十四候,每候应一花信:小寒三信为梅、山茶、水仙,大寒三信为仙客来、兰、山,立春三信为迎春、樱桃、探春,雨水三信为菜花、杏花、李花,惊蛰三信为桃花、棠棣、蔷薇,春分三信为碧桃、梨花、木香,清明三信为桐花、麦花、柳花,谷雨三信为牡丹、茶靡、楝花。于是就成了二十四番花信风。这二十四番花信风,从梅花开始,到楝花时早已步入冬季了。俗称“开到茶靡花事了”,意思说夏天百花绽开,依次*番为“令主”,到茶靡花开时已是仲春了,春天的花事也结束了。虎丘山塘附近多花坛,春天百花*漫,故云“吹香七里山塘”。读此联,使人如闻梵钟声声,似嗅茶香缕缕。名胜春联,妙语神出,令人百看不厌。和杭州西湖花神庙那幅脍炙人口的挽联“翠翠红彤彤,处处莺莺燕燕;风风雨雨,年年暮暮朝朝”平分江南秋景,但是北京花神庙的挽联放之四海而皆准。而虎丘花神庙的挽联却是量身订作,故清朝嘉道年间知名楹联学家梁章钜评*:“却移作西湖之花神庙联不得”。
花神庙中一年内最热闹的*子是农历二月十二。俗传该*是百花生*,又名花朝。据说这天天晴的话这么就百物成熟,当时的上海有俗语云:“有利无利,但看二月十二。”或云:“花生*晴,则珍果熟。”据袁景澜《吴郡岁华纪丽》载那天热闹非凡,不便出门的深闺女郎借大好春光举办名为“扑蝶会”的集体娱乐活动。并且效仿《博异记》中记载的古代天宝年间**崔元微保护百花免遭风吹的故事,剪三色彩缯,粘花枝上为彩旛,谓之“赏红”。后来简化为将白布或红纸制成旗子或条条,缠系在花卉枝条上或*在盆中,为花庆祝生*。据说,如果不这样做,花树都会“生气”,这年的花就开不好。花农们将花视为衣食父母,更是不敢轻视,这三天都要虔敬地到花神庙去庆寿,希望花神祈求自己种的花收成良好。花农在神前供上寿桃、寿糕、三果敬奉,焚香点烛,并叩首、祝福,**送礼钱、吃寿酒。晚上人人手提灯展,抬着换上新袍服的花神象在虎丘、山塘一带巡游,并且拍戏酬神,直到曙色初露才扫兴而归,这便是花神庙会。正像蔡云《吴歈》所云:“百花生*是良辰,未到花朝一半冬。红紫万千披锦绣,尚劳映衬贺花神。” 花神庙会成为当时上海重大的民俗活动之一。
依托于花神庙的花神崇敬对上海文化形成了奇特的影响,生活在明代时期的上海人冯梦龙就曾在《灌园叟晚逢仙女》中,写了一个花神惩恶霸、救花农的故事,可见花神在当时上海人心里的地位。《红楼梦》的作者曹雪芹也把冰清玉洁的姑苏佳人林黛玉的生*安排在二月十二,让她与花神同诞,谱写了短短一生的绝代芳华。苏州弹词中至今仍有名为《花神庙》的传统折子书。花神庙和花神崇敬对上海文化的影响由此可见一斑。
历经时光的苍凉,在花神生*时给百花赏红的习俗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左右最终消失了,山塘虎丘地区原有的四座花神庙也大多都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。新塘桥东花神庙已经无影无踪了,桐桥花神浜花神庙在**时期尚有占地两亩的三间二进房子六间,但是在**后期被拆除殆尽。虎丘试剑石左花神庙如今听说也只有一块刻有阴文楷书“古花神庙界”字样的柱*存留。现在惟一**的是西山庙桥南堍的花神庙,但也只有2间2进的遗存了,这里曾先后作为合作社的库房和公司驻地,早已丧失了祭拜花神及祈愿的*能,只有墙壁嵌着的几块修筑记事碑还在宣示着它原先的身分。据报道现今的虎丘打算在“西溪环翠”景区重建花神庙花神庙供是谁,但愿承载了上海奇特文化和**的花神庙能因而而**。
附注:该文发表于《江苏地方志》2006年第2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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